关于表达自己

那是不久前的事。



我望着窗外的河面,放在面前的是丰盛的早餐。他面对着我坐下,吃了几口早餐,认真地看着我说:“叶子,其实你可以做回你自己。”

我想我当时的自己一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无法掩饰。

他得意地笑了,“去拿杯咖啡给我,我再继续。”
懒虫,这可恶的家伙!

“这是你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他笑得更得意了。该死的,在他面前就那么驯良。

“很多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你,那个你太拘谨了。”
“你没有将真正的自己表达出来。”
没错,我的心是我最私密的部分。只有我自己有那把进入其中的钥匙。

“You try too hard to please other people...把你的想法和要求说出来,你无需处处委屈自己。”
我不敢做出要求,我没有勇气表达自己。一直以来我被教导的就是要知足,不要让别人添麻烦。我习惯了这样,以为如此就能让大家开心,不是吗?

“即使只是偶尔瞥见真正的你,已经让我快乐了。其实你,一点都不令人讨厌。”

“虽然我们两个都是奇怪的人,可是你不会是孤单单的,因为我不是。”
说完,他笑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否一样笑了,只是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偷偷在认识我……

“唔,你再去拿杯咖啡来!”






那天,我也偷偷更加认识了自己。

开心!

前阵子才因为研究结果不理想而在部落格宣泄。在老板(supervisor)的一声指令下又回去埋头挖了两百多个档案。

经过一番整理,做了一个小小的分析测试,终于……


是那个神奇的数字啊!那个神奇的数字啊啊!
那个少过0.05的p值!!!
哈哈哈哈……


不明白没关系,帮我开心就是了。嘿嘿嘿……



牛屎,还是有开花的一天~


红花黄花朵朵开呀朵朵开……啦啦啦……喲!

伤心!

昨天傍晚才发现,自己一个多月以来日夜收集的研究资料,经分析(analysis)后结果和假设(hypothesis)完全相反,和现在研究上的方向完全相反!已经陆陆续续有研究报告显示了这样的一个趋势,可是偏偏我的心血却证明出一堆牛屎……


这不单单是份elective研究报告,对我来说它还承载着我对未来的期望。如果能够出刊(publish),对于未来想走的路,多少是一个辅助点……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昨天傍晚,我坐在房间里,发呆了很久很久。心里头有说不出的苦涩。


短短两个月的elective还剩下三个星期,要重新来过的话老板(supervisor)也不肯。“跟你说句实话,如果这研究如无法至少在Singapore xx Journal或Taiwan xxx Journal刊出,我根本都不屑尝试。”他当初的这句话依然回荡在我脑海里。今早他的回复是:“没关系。但是这使得这研究能够出刊的几率变得渺小。就看我们能从资料里找出什么结论吧。”


依老板现在的地位,这研究对他来说不足为道,他也无需为一个小女生的梦想负责。随时只要他认为不值得,大可以让我自生自灭。



叶子机械般完成剩下的一些资料收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觉在慢慢枯萎。


下一步,该怎么走?

德士司机的劝告

号称母老虎的叶子,天不怕地不怕,蟑螂不怕老鼠不怕,平时单独一人夜行也不怎样。听多了别人劝说哪条路晚上时常发生抢劫啊什么的,也都丝毫不动摇老娘的习惯和胆量。

昨晚从姐姐的住处回宿舍,在KL Sentral等得颈都快断掉了,那个传说中的U85怎么都没出现?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再迟些德士司机们就要砍菜头了,还是赶紧乘德士的要好。

一路上无声胜有声,看来司机也不是一个爱闲聊的人(人人都说叶子是文静型女生)。无需我高人的指点,司机先生很清楚叶子的宿舍怎么走,然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孩子也住同样的宿舍。在经过那条上深山的路时,他打破了沉默,说:“阿妹,这条路发生很多事(是~是~我知道,打枪什么的嘛~听得比你还多呢先生。)……你一定要小心啊!!”

“是是。”

”有一次凌晨三点多,我送一个顾客回宿舍,经过这条路时路旁空无一人……”

“怎知放了这位顾客,U转回到这条路时,竟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在路旁招德士!”

“天啊,刚才明明就没人,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都不知是不是人的人……”

(叶子脸上出现扭曲的表情)

”如果当时我让她上了德士,一定尿都吓出来。”

“我的同行他们也有类似的经验,呀呀呀呀……”

(叶子面部发青,嘴唇发白)



当时到了宿舍好像是跌跌撞撞地下了德士。突然明白为何小时候,大人们总是拿鬼故事来吓小孩子,以免他们晚上在外玩耍。因为纵然天不怕地不怕,也还是会有害怕的东西。

对于司机先生,在下车前是对他谢了又谢。

受华文教育 对垒 English Educated

这两个,都是借来的真人真事。

事件1
她们一群朋友出游,有一次大家都在民舍里躺在床上休息。受英文教育+初学华语的她一开门,看到大家睡得如此舒服,忍不住说了一句:“哇,你们都安息了!”

全部人马上跳起来!

改正:用“睡了”、“躺着”什么都好。这样说,还有谁能“安息”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事件2

听说他是一个受华文教育可是却常要表现得自己是喝洋水的。
一次他在全班同学前做呈现(presentation),台下的讲师就问他:“Why don't you study in your room instead of inside library? ”

他是这样回答的:“Because my room mate likes to let the room door open, many people will pass away in front of my door...”

改正:小子,应该是pass by吧……整天死那么多人,是我也读不下书啦!

换名

我们一堆离乡求学/读书的家伙,托友族的福大家都放假回来了。
也当然少不了见面喝茶。


Ring:“喂!你就是那个叶子是吗?
我:“你不懂咩?!
Ring:“哎哟~放什么‘叶子’啦,这么诗情画意……想都没想到是你啦!照片又只有背后。你知道我看很久的没有?
(-_-")
Ring:“应该放些好像菜子宁子什么的……
(很难听耶~)
Ring:“要不然就叫‘疯婆子’,酱人家才懂是你来的嘛~
你给我记住!!


还好后来他说最近有在他的部落格link了我的,才稍微忍了他一下。
刚刚一时兴起去检查了一番,竟然被我发现这个:


第二次的感动

不该只是护士。

以他的热诚和知识
远远比我们这些医学生来的好
甚至连一些医生都逊色多了

他不该只是个护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天在小手术室(minor operating theater)
在一旁默默地看他服侍病人
看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病人缝针后脸上的血迹
按抚正在挣扎的弱智女孩


听他指正我这初入行的菜鸟
听他随口解释一些procedure正确的做法
听他处处要求叶子在处理病人的伤口和装尿袋时严守无菌的方式
在叶子慌乱的时刻借出一双手
诚恳地告诉我“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


很多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形
叶子不是挨骂就是受到讽刺
(你是第几年的医学生?这样都不会?)
要不然就是受别人袖手冷眼


看到两双手一起努力
知道我有他在旁
让叶子安心又感动。




的心和努力
让我打从心里觉得汗颜。
叶子能否有天也像他那样
又专业又温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
Don't worry, I'm here with you.

有的人能大言不惭说爱你
却无法在你慌乱不安的时候
很实在地给你陪伴

绝招

叶子今天值班时,在急诊部黄区(yellow zone - semi-critical zone)跟随医生到一位印度阿伯伯的床边抽血。



这阿伯伯正闹着小孩脾气,身子扭来扭去,还把要被抽血的手臂藏在身后。劝了哄了还是没有办法,为了他好,我们还是得残忍地“硬来”。


他的看护负责按着阿伯伯的左手以让医生抽血,叶子负责阻止阿伯伯的右手反抗。阿伯伯的双臂完全被我们按着不能动弹,就舞起脚来。怕他踢到医生,叶子也只好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挡着他的双脚,难免吃他几脚。


几个回合下来,阿伯伯是渐渐败下阵来。眼看抽血也快结束了,叶子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他虽然四肢都被制服了,可是却没有放弃。很“阴险”地,阿伯伯狠狠放了一连串的臭屁,以示对我们的极度不满!



顿时四周能呼吸的空气都充塞了难闻的屁味儿……(-_-")





好,我们算是扯平了。

失败的沟通




再忙都好,不要让自己粗心大意的。

大便——爱

他对无法下床却又闹着要去厕所大便的她说:“你要大便就在这里大吧,我帮你清洗。


他们不是恋人,
不是夫妻。
是两个陌生人。
他是身穿青色制服的护士。
她是企图自杀的病患。


她四肢被绑在床边,不停大声哭闹。
哭喊着几天前流产的胎儿。
一会儿又说自己的胎儿还在。
她骂,她哭,她挣脱缠在手腕上的绳子。


闹着要去小便,
我们为她放置了尿管。
她之后嚷着要大便。


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拿她没办法。
他走到她面前说:
“你要大便就在这儿大吧,我帮你清洗。”
没有丝毫的嫌弃或厌恶,只有一股诚意和宽容。




叶子深深地被感动了。
多么震撼多么让人想掉泪。
这一生,或许除了妈妈,
恐怕叶子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这么对自己说。



多么动人的一句话,让所有爱情世界里五彩缤纷的甜蜜誓言,都显得黯然失色!
有人能在我卧病在床而且疯疯癫癫大哭大闹时这么对我说,
这样的一个人,我嫁了!

—————————————————————————
后记: 看他在记录病人血压心跳等事项之前,替中风的老人拉上被单。这样的小动作,展现出他的同理心和细腻的心。他认真,并处处慰问关心病人。
虽然叶子看不见在口罩后他的面容,可是却看见了一颗温柔的心。

鸟儿和笼子

我们总以为自己是笼子
而生命中的追求像是鸟儿

我们努力地扑捕
希望能将种种不同种类的鸟儿
收进我们这个笼子里

可是往往我们却不知道
其实自己更像是鸟儿
不断地、忙碌地
往代表我们生命里欲求的笼子里扑去
将自己囚禁于中


一直希望得到自由
会不会也是另一支笼子呢?

或许真的
少欲知足的生活
才是最悠然自得的生命吧?

你说呢?

麻醉学 - 回忆篇

明天叶子就进入急诊部门的学习啦,在这之前,要为在麻醉学的两个星期写“回忆篇”

麻醉师的任务是什么?

确保病人活着!

没错!他们负责照顾加护病房里的病人。他们接手生命垂危的病患。他们急救的能力是最强的,不论是反应的速度,还是set intravenous line, intubation, defibrillate 等等,在用药急救方面也是最顶的。他们必须是最小心地,最悲观的,对于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都有充足的准备。


他们在手术进行间中是很空闲的,但一旦病人出现什么状况,他们是跳起来马上做出反应的人,包括输血、给药、急救等。可笑的是他们闲空时,有时还需要帮忙外科医生调手术台的高度,换换收音机的电台,又或是换唱片。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学生会在加护病房,手术室,又或是产房溜达,向任何一位麻醉师学习。有时还成为他们解闷的对象,被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又或是谈些私人生活的话题。对于他们的伟大的发言我们都投以羡慕敬仰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菜鸟,唉)

—————————————————————————————


叶子第一次麻醉“病人”,是上computer stimulating program的时候。
电脑软件给我们一个虚拟的病人,每一个学生就必须练习怎么为这个病人进行全身麻醉(general anaesthesia)。优雅教授带领我们进行超快的麻醉步骤(rapid sequence induction),班上好多人手指反应慢了点,就脱节了。状况百出,真是紧张刺激大冒冷汗!
叶子的病人很安详地进入麻醉,一切都那么乐观。但是当手术结束后,叶子的病人始终没有苏醒。看着病人心跳越来越快(140),血压越来越高,然后出现心律不振的心电图!我的妈呀!更糟的是叶子在慌乱之下拔除了呼吸器(extubate)!怎么病人不会醒来?为什么我给了adenosine,他还是心律不振,心跳没有慢下来?

一直到优雅教授结束这堂实习,吩咐我们关闭电脑,叶子的虚拟病人还在痛苦沉睡当中。

好像一条丧家犬,叶子没好气地走向电梯和同事一起离开。在电梯里,大家都出奇的安静。然后陈同事目无表情,淡淡地说,“我的病人死掉了耶……”

哈,原来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

—————————————————————————————


刚才说到麻醉师是急救的高手,所以我们上急救课程是免不了的。

大家正用心看急救方法的影片播放。拍照的是叶子,我也是很专心的厚~哼哼!优雅教授不专心。


学习植入呼吸管(endotracheal intubation)。这里手是多了些,看了有点可怕,但实际情况不会这么“多手”。

这是我们做心肺复苏(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 - CPR)的男人,他把我们的香吻都偷去啦!讨厌~

电击!!听说优雅教授曾因为示范而烧熔了这可怜的家伙。


————————————————————————————

虽然身为学生的叶子把这一切当作新奇好玩的游戏,将医院当成游乐园,但是心底不时自问,“一年半后毕业,叶子,你有能力承担别人生命的重担了吗?”

恶魔附身

有一天早上,几个医学生(包括叶子在内)跟着〇医生(麻醉师)去见一个小男孩。

男孩右边的小腿的肉里长了不知名的东西,在等待切除和化验这小手术。“在手术前去了解病人,在麻醉学里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当病人是个小孩子。让孩子熟悉麻醉师,接下来的麻醉过程才会更为顺利。”〇医生告诫我们。点头点头。

〇医生戴着一副前卫的眼镜,走到小男孩的床边,向妈妈询问男孩的状况和翻查记录。这个九、十来岁的孩子,有着一双聪慧的眼睛,脸蛋红扑扑地,静静坐在床上,让人看了忍不住要喜欢上他。噢,这孩子多乖,真惹人疼~

“等下医生会在你身上粘电线,好像奥特曼这样,不痛的,好不好?医生答应你没有打针的。
男孩点点头。噢,真可爱!

。。。。
。。。
。。


小男孩一直就像天使般。就连躺上手术台都是乖乖静静地。为了要确定他静脉内置管没有阻塞,〇医生往管子里注射了一些盐水(我们称之为flush the line)。就在那一刻,小男孩突然大吼,开始挣扎、猛踢一番。最可怕的是他粗声大骂“你们这些神经病!不要碰我!给我放手~啊!!我一定会报仇的!!”在他入睡前那从满仇恨愤怒的一瞥,让我们都吓呆了……而且他瞪得最恨的,是站在旁边的母亲!

天啊~那是我们刚才一直觉得像天使的小男生吗?

事后〇医生心有余悸地说他干这行这么久了,第一次被病人如此狠毒地诅咒。那些按着男孩的马来护士因为听不懂福建话,所以悠然自得。

麻醉学第一天

上面什么通告都没有下来,没有一个学生知道今天(新学期第一天)是否有任何简报还是什么的。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似的飞进麻醉学部门,痴等了一个小时才有人“接应”我们。



我们隐隐约约+蒙蒙喳喳地听完优雅教授的一大串用耳语阐诉麻醉学的介绍(还有很多领我们去荷兰、无关痛痒的故事)后,就跟着教授去“拜访”加护病房。

那是麻醉师们引以为傲的战地。可想而知这时这位优雅教授她脸上充满着不可掩饰的自信和微笑。她(难得)高声地说:“看吧~今天加护病房里的病人是多么平静!大家都快乐的睡(麻醉效应)着呢~你们看这位先生,他睡得真熟啊~没有人是不安痛苦着的,真是美好的一天!”

转眼来到一个病人的床前,看到不是很清醒的他在拉扯着被绑着的手,眼睛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优雅教授立刻对我们说:“虽然他这样,可是他没有身体的痛楚……”然后转身对当值的医生说:“给他的药物剂量是多少?呀呀呀呀……”

叶子挤在十八个人的组当中,一路努力地捕捉教授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觉得快抓狂了。从一开始就有几乎五十八仙的东西听不到,剩下的不是靠她的唇语就是一些幽幽的声音来辨别。看在优雅教授一把年纪的份上,还是别请她提高声量吧。万一她突然喘不过气来,我可不会intubate她!

优雅教授结束带我们参观的任务后,就去看她手下们工作。突然叶子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你们知不知道这病人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嗯?你说说,为什么?看看他尿水的颜色!呀呀呀呀……”




天啊!那把清楚洪亮的声音,竟然是优雅教授!

为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是否忘了童年的单纯?
很多时候,我们是否只在乎自己而忘了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原貌?
很多时候,我们是否在功利自我的虚荣中迷失了自己?
是否我们的心里,还有一个孩子这么唱着这样的一支歌?

丈夫和妻子

为这篇文字,叶子承认自己是个脾气恶劣有小心眼的人。

那个做丈夫的,一推门进入这家满是病人的小私人诊所,就对在柜台负责登记的护士粗鲁地大嚷:“喂,我儿子病了,发很高的烧,很多天了!我们要看医生!”

“先生,其他的病人也等了好久了,你能先登记再坐下来等么?”
“我儿子名XXX……”
“哦,好的,请你等等哦。你的号码是三十八。”

没有两分钟,那做丈夫地指着方才登记的护士问:“我孩子的病历卡你找了没有啊?我说要早一点看医生,你安排一下。我孩子发烧啊发烧啊!!
“先生,病历卡找了,送进看诊室了,请你在那个门外听候号码。”
“我儿子才岁啊!现在他发高烧,现在就要看医生!”

护士压抑着一肚子的火,冷冷地说:“先生,这里的病人个个发烧不舒服,开颜让你的儿子先看医生,恐怕也对不起其他的人。你要等不及,就在门开的时候冲进去,被赶出来就不管我的事了。”

“喂,你说话客气点!我儿子才三岁,他现在很不舒服!”

“喂,大家听着,这先生的儿子才三岁,发高烧,我们让他们先吧!”护士对着其他的病人吆呼。

那个做丈夫的,拉着儿子就冲进看诊室。立刻有两位病人气得离开诊所。

其娘之!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厚?这诊所又不是为他而开的。他大声呼喝就很了不起啊?大声就对咩!儿子发高烧很久了不提早求医,那是他自己失责!



叶子愤愤不平地骂了一串,才发现到他的妻子没有随同进入看诊室!天啊……后来听到妻子毕恭毕敬和护士交谈,真让我捏了把冷汗!这样的丈夫,那样的妻子……

婆婆和小孙女

一婆婆带着小孙女来看病。
护士:“嗯,来过吗?”
小孙女信心十足地说:“来过!来过!”
婆婆冷冷看了她一眼说:“你什么时候曾在这里看病?”
“有~上次妈妈生病,我有一起来。”
“你妈看病管你什么事!小姐(护士),她没来过。”
护士笑着说:“嗯,什么名,今年几岁?”
婆婆:“嗯,xxx,十岁,两千年出生。”
“呃,不是应该才九岁吗?”

小孙女嘟着嘴嚷着:“婆婆,是一九九九年啦!!



呵,小孩子就是这么可爱。

PBL - Problem Based Learning

进了大学后,就会有一些这么特别的学习方式--PBL。

学生会被分为小组,然后对一个scenario进行讨论,寻找学习的方向。一星期后,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分享自己所学。讲师是有的,但是他是不鼓励说话打岔学生的讨论的,只是进来分发scenario的纸,给学生的表现打打分。简单来说,PBL就是自己学习。

从叶子在医学系的第一年开始,这种PBL的方式就十分流行。尽管学生们是多么多么厌恶这样的学习,大学校方依然对此沾沾自喜,百般安抚我们说这都是为我们好。他们说这都是要培养学生自主地学习,对自己的学习负责任,从而也能培养创意思维,什么什么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吗?这批校方预期中自主学习,独立而且出色的医学生?

以下是PBL的小成果:
There was this consultant doing a ward round with a first year doctor. They were seeing a patient with liver failure. When asked about the signs of liver failure, the consultant got a “I don’t know”. Exasperated, the consultant tried to teach VERY BASIC symptoms and signs of liver failure. Then asked the houseman about causes of liver faillure. Got a shrug of the shoulders.

The consultant couldn’t believe it anymore, and asked the doctor how is it possible that he doesn’t know something so common and basic.

The simple reply was “It wasn’t one of the clinical scenarios covered in the medical PBL course”. The consultant tore out his hair in disbelief.


现在的国内的医学院仍然没有完全依赖PBL式的学习制度,但是他们的理想,是慢慢将目前仅有的“讲师讲课,学生听课”的教学以PBL学生自学的方式替代。这等于是让一群盲人自己去摸索,巴望这群盲人可以走在他们预期的路上。

“我从来都不相信PBL或是学生自学!我坚信,学生,就是要拿来被教导带领的。”这是当年微生物学的教授愤愤在讲堂上的说辞。没有导师的带领,毫无经验的学生怎么知道茫茫书海中,什么才是应当注重,且不能不知道的呢?难道社会希望拥有一批批连最简单的重点都无法掌握的医生么?

p/s 故事摘自这里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三十天后就是我们的两周年庆了。

因为那时你的室友见鬼了,所以你一个人留在住处的那晚,我自告奋勇去陪你。那晚你拉着我的手问我:“从今以后让我陪伴着你,好吗?”

我们在大家完全没有预料下开始,然后在一年半后分开。间中的心情起伏和对你的日渐依赖,这段深刻记忆,是无法言喻的……当一切都变了质,当沟通不足以让彼此更了解,在我们都忘记当初要陪伴对方的约定,当我们都伤痕累累无心再为这份感情作任何努力时,只能放手。

这段时间,恨过你、放纵过自己、尝试喜欢他人,然后懂得享受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如果生命,是不断流转推移轮回的过程,这一段人生,只是间中多么短暂的片刻!如果生命中存在着那么多苦,这段分离,只是一个小小苦啊!这一路你让我清楚,长久以来内心的孤苦不安,是无法用爱情治愈的,是无法因为对你的依赖,而有所减轻的。
世间诸可乐,无事可依怙……
如果我们今天还在一起,那只会是如果的事,和今天没有关系。^_^


对叶子而言,发梦是一种生活创意,一些小惊喜,和窥探自己潜意识思想的途径。


诡异篇:

在医学系第一年的时候,叶子住的宿舍离上课的地方要走上十分钟的路程,可是自己一直有赖床或迟到的问题。记得有一次又差点睡迟了,突然很清楚地听到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惊醒后看到两个室友明明睡得死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我?还是梦?不过很感激,要不是那把声音,或许那天又要迟到了……


悬疑篇:

刚离开小儿科部门的那个星期里,叶子不时梦见同样的场景:走进一个爱心之家,里头好多好多小孩子,有的天生有些缺陷,有些智障,有的是正常健康的孩子们……他们全都围绕在我的身边,带我穿越一间又一间的房间,拉着我的手,呼唤我跟上他们……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又或是要让我看什么,可是每每就在这时醒来了。


勤奋篇:

大考近了,老师要求我们每天都去病房,多加练习体检。一天下午叶子吃饱了在房间捧着大肚睡午觉(刚好下午没课,甚是偷懒好时光)梦见自己在病房里很勤劳地练习体检病人。前前后后体检了三个,而且还是很好很特别的病例呢!醒来后压根儿没有因为午觉太长而感到内疚,毕竟觉得自己至少在梦里勤劳了。哈哈……


惊恐篇:

一样是午觉,发生在结束全部posting后,开始为大考准备的一天。叶子的温书进度实在是一号牙(gear)的速度,可是那天下午还是睡着了……梦本来好好的,就是开开心心地在弹钢琴,一下又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突然坏小孩(Dr Lim)出现在梦里,一脸严肃要骂人的样子,叶子直接从梦中惊醒,马上抱起书温习起来!



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发这么高超的梦

Medicine

Original text is from Notes to the Class - First Day by Katharine Treadway, M.D

" When I was a third-year medical student doing my pediatric rotation, I was walking down the hospital corridor with my intern one night, making rounds on the reccent admissions. He stopped at the door of a patient who I knew was not on our service, but he said, ' I need to see this patient and her family. I know them because she hs been here several times this year.'

When we walked into the room, I saw a seven-year-old girl lying on a bed. She was brething the loud, liquid breaths I would come to know as the death rattle. Her skin wasbrilliant yellow, her abdomen massively swollen from the Wilm's tumor that was killing her. She had no hair-- the effects of her many bouts of chemotherapy-- and her limbs were stick-thin.

With her were her parents and both sets of grandparents. When we walked in her mother stood up. My intern walked over to her and put his arms around her, and they stood, silently, holding each other. After a few minutes, the mother stepped back and, looking at her daughther, at the unbearable scene before her, said, ' You know, I never thought I would want her to die, but I want her to die. Somehow, when they said there was nothing more they could do, I pictured her in a field of flowers and she'd just be gone.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be like this.'

My intern taught me a profoundly important lesson that night. Many docors would have walked by that door because everything had been done. the diagnosis had been made, the correct treatment given, the complication appropriately treated, and now the girl was dying and there was nothing more to do.

What my intern taught me that night was that there was one more thing to do-- to go into that room and offer whatever comfort his care and concern could bring, to bear witness to the pain of that family. In the end, it was as important as anything else that had been done for that child. In the long years ahead, if you asked the mother what she remembered of that time, I suspect that one memory would be of my intern holding her. The lesson he taught me was that in the practice of medicine, the person you are is as important as what you know.

This is one of the extraordinary things abour medicine, I say: it is an intensely interllectual endeavor, demanding that you learn and understand an enormous body of information and that you constantly update that information as new knowledge becomes available, but it is also an endeavor of your heart. At the same time that you are learning abour disease and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you are learning about illness, the patient, and yourself."

相思病

病房里来了一个从印尼飘洋过海,来到这片土地谋生的少女,19岁。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相思病。他是因为太思念我的姐姐了,才一病不起,最后一口气还呼唤着姐姐的名字。姐姐去新加坡工作一直没有音讯……就连爸爸过世的消息她在两年后才知道……”

难道真是相思病?
“我当时年纪太小了,爸爸那时是否还有其它健康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若不是生活所迫,有谁会送自己的孩子流浪外乡讨生活?牵肠挂肚,又是思念又是内疚……
再看看眼前这个小女生,才十九岁,在工厂值夜班。生病了就是靠朋友,住院的费用从微薄的薪水里扣……她才十九岁的一个小女生耶!



叶子的十九岁,没有生活的压力,是温室里的一朵花(丑花),要叶子自己出国谋生,哭上三个月都不够呐!真是佩服他们,也同情他们艰苦的生活……


那么多人勇敢地面对贫苦的生活,却也那么多人糟踏好好的一条命。病房里也进了两个自杀的病人,一个是和丈夫吵架,一个是和丈夫的妹妹……唉……

小小的快乐

在我们结束小组学习,正要离开病房时,看见外科病房里其中一个病床被拉上了帘。从逢间望进去只看见一只医生的手臂在为病人执行某样procedure。向来比较风骚的友人甲(女)马上就忍不住说:“哇……是哪个医生手臂那么健壮?
我和友人丙无语……

“那,那是个女医生的手臂……”

。。。。
。。。
。。


医院急症部门外设了H1N1的临时站,也因为如此,医院的一些走道被封了。同样是我们四个人,那晚肚子正饿着,要经过急诊部去食堂吃宵夜。
“哎呀,怎么这么麻烦?还要绕道??”友人丙一边埋怨着一边跨越封绳
“你(丙)这只懒屁股,走多两步都不要!”乙说。
“丙每次都这样的啦,别人封了道,她还偏偏要跨越……”
“嗯,懒屁股,懒屁股”我说

丙不甘心,转过头来正要反驳,看到我们三个嘴上骂她懒,却一样跨过封绳跟在她后头。

。。。。
。。。
。。


每天早上,会有long case呈现和讨论。这天是个关于风湿性关节炎的病例。

当同学结束呈现,老师说:“long case presentation is all about selling out your provisional diagnosis. You all should try to plan and think of how you're going to present, in the way that in the end, examiner will buy your provisional diagnosis!”

“In this case, instead of saying she came in complaint of bilateral heel pain, you can begin as such: This 47 year old lady, came in presented with a history of multiple symmetrical joint pain for 6 month, associated with morning stiffness. Then you can continue with the grandnanny stories you have.. understant?”


此刻,听到友人H小声地问叶仁兄“呃,病人的婆婆什么事?”

感动

每当医院的探访时间一到,病人的家属扶老携幼地涌入,病房即刻沦为夜市。

这是一个异常炎热的傍晚,正置医院的探访时间,病房里医护人员的心情似乎都比较毛躁。靠近柜台前的加护区前挤满了病人的亲朋戚友,护士们都在嘀咕牢骚着,万一加护区的病人出了什么紧急状况,塞了那么多人,急救定会被拖延……眼看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当大家都各忙各的,希望可以解决手头上的事务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去,V医生朝K医生喊去:“你在搞什么?拉着一个女家属在量血压?”“唔,这位大婶说她头晕……所以我帮她量一量血压”“这种不相干的小事你都做?自己去忙吧!”

K医生不急不缓,发现大婶血压过高,还请护士拿药给大婶。护士正忙着,随手指了指放药的位置就离开了。K去翻了药,拿给大婶吩咐她吃药……

。。。。
。。。
。。


叶子深深地被K感动了。想想多少次自己因为忙碌烦躁而变得冷漠(我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小心不去惹麻烦),觉得好汗颜!

今天这一幕,K这样的一颗心,我希望我会一辈子记得。

代沟

在小组教学里,一个学生被指定去体检病人后,都会向负责教学的医生陈述体检后的结果。

一般上当病人有呼吸或心脏问题时,体检后的陈述通常是这样开始的“my patient xxx is lying comfortably on one pillow, responsive and looks pink” 说病人看起来粉红,是略指他没有缺氧(蓝)或缺血(白)的现象。

这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发烧+咳嗽+呼吸困难。一番体检后,刘仁兄对M教授说:“this patient looks pink”



M教授看了病人一眼说:
“Of course she looks pink”

看相

病历:
男,五十四,华人
发烧+伤风+喉咙痛+疲累两天。因为担心H1N1所以去私人诊所看诊。拿了一些抗生素和退烧药回家。复了药,喝了凉茶,脚开始出现痕痒难耐的红疹,然后身体、双手和脸都出现了同样的疹。他没有对任何药物敏感的纪录。除了风湿痛,他没有其他的病历。

这是一个Infectious Mononucleosis的个案。他的红疹,是因为服用的抗生素(ampicillin 或 amoxicillin)和病毒产生作用,不是属药物敏感。
好啦,学术性的东西讲完啦。
这叔叔非常健谈,和他从晚上九点聊到十一点,据他说这是缘分。叔叔很兴奋地滔滔不绝自己所学的知识(说真的,从中医到看相,他是大学生我是白痴)和自己的人生经验,后来更是兴起地在分析我的面相,帮我看起相来了!
叶子是个害怕预知未来的人,他说准了我的过去,还慷慨地分析我的未来……可想而知是多么让我害怕。那晚我倒在宿舍床上,好想回家。
母老虎顿时变成无助的小猫咪。
。。。。
。。。
。。
结束看相后,他说了一句让我匪夷所思的一句忠告
“你最好的朋友,是你的敌人”

小蜜蜂

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超可爱的(不能顶),他就是别人的临床教学医生,号称蜜蜂(Bee)!当然,为了更凸显他的可爱,叶子自己给他加了一个“小”字。

小蜜蜂,小蜜蜂,飞到东来飞到西……春天花儿开……啦啦啦~

这只知识渊博,温文有礼又勤奋的小蜜蜂医生是大家相争疼爱的对象。他从不会高声喝骂学生,因为他的嘴巴总是那么小(用医学里的术语是叫microstomia)。若加上他的那颗头,他简直就是漫画世界里走出来的!

喜欢偶尔加入他的教学,然后被赶出来。“怎么后面来了一个偷渡的?”他会尽量高声地问。又或者被刁难……“既然你是偷渡的,快告诉我什么是Onycholysis?”再不然就是询问为什么我偷懒,“做么没有看到你跟随医生的巡房?”

今天小蜜蜂带了徒儿们飞进了病房,看见我就说:
“你是不是要介绍我几个好病例给我叫他们体检呢?”
“呃……实在说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病例……”
“ho!你一定是自私不愿意分享!”
“蛤?!?”(流汗,大大滴的那种)
(小蜂脸上挂满得逞的阴笑)

。。。。
。。。
。。


无可否认,在小蜜蜂的教学都充满了欢笑。我想将来我的确会怀念偷渡进他班的日子。

逃!

大家都会对稀世难逢的东西充满好奇,想方设法要瞧上一眼,方才满足。

在医学系亦是如此,只要稍微难得的病症出现在病房里,就会引起不小的轰动。每一个人都蠢蠢欲“动”,巴不得能为那病人做个体检,才会满心满足地离开。那天病房来了一个稀有的病例,不是Scleroderma,不是multiple sclerosis,而是Ehlers-Danlos Syndrome!这是一种有关连接性组织的病,病人会有超级松弛的皮肤和柔软的关节,可能有好多医生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个这样的病人。千载难逢的机会,谁都不想轻易放过。

结果可怜的叔叔,不单是好几个专科来看他,检查他,还包括了一批又一批没有间断的医学生……从早到晚,他的床边都挤满了学生,有的拉一下他的皮,有的请他使一使关节,有的在听他的心脏,有的检查他的眼睛……

在他进院的第一晚,人就无处可寻了。第二天再问起,叔叔逃。走。了。

。。。。
。。。
。。

躺在这位叔叔对面,那motor neuron disease的病人也没好多少,一样是被体检了又体检……
对了,谁是最有名的motor neuron disease的病人?Stephen Hawking

不公平!!

又是学子深造进大学的季节啦!

这几天在报章上都有好多上诉的报道,哪个SPM优异生考获多少多少A1可是却被公共服务局奖学金拒于门外,哪个断了什么什么大志啦,有者更是哭了整晚什么的……年复一年,这样的报道似乎越来越多,也成为渐渐演变成戏剧似地报道方式。“我拿不到奖学金,他们有资格?

人生那么多挫折那么多困难,为了区区一个奖学金要闹到全国上下都知晓,也太娇生惯养了吧?谁都知道奖学金的名额有限,申请的优异生那么多,间中一定有人欢喜有人愁。如果自觉成绩特出不应落选,大可申请其它的奖学金是不?

是最优秀的,是哪校哪州成绩最好的,就必需有求必应么?自看了刘墉的一篇文章《穷学生,向前站》,才明白“上面”的人让路出来,给下面人一些机会,也是一种公平。可能人家天资不足,尽了全力,成绩也不如您,但是要知道,他们一样也有领取奖学金或是进入热门科系的机会。并不因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自傲,也不因为没有奖学金而感不平,才是一个优秀生应有的气度。

叶子凭当年马来文老师的一句:“saya berusaha, Tuhan yang menentukan” 明白事情的结果是无法强求的,我们只能奋而不懈做好自己的本分。



每个人都吵着要当局给自己的孩子奖学金,可是对于税收却抱怨连连,每年想方设法逃税。

坏孩子

我越来越觉得他小时一定是个坏孩子!!
。。。。
。。。
。。


负责我这组临床学习的老师是一个高大年轻,每天驾黑色马赛地来上课的Dr Lim。他本人和他的车都在系友间引起不小的骚动。原以为他是个一本正经的人,现在才渐渐见识他近乎讽刺的幽默本色,不时还会作弄我们这群小学生。不在这里计算每一个他开过的玩笑,只是今天……
心血来潮,他决定示范一次检查颅神经(cranial nerve)的步骤,请了叶兄当他的“病人”。
第一条颅神经是嗅觉神经。大家都十分专注,课室里一片寂静……只见Dr Lim捧起双掌,往双掌间大呵一口气,然后递去叶兄的鼻前……
(晕倒)
(晕倒)

叶兄,我很同情你……
。。。。
。。。
。。


以上错误确的示范,切勿模仿。

ngo um sek gong tong wa (我不识广东话)

都说病人是医学生的老师……

今天一早心情大好,哼着小调去医院。

在病房里被一个马来阿伯伯叫着:“大医生还没来吗?”
(还好我只是学生,要是自己是他的医生不知会怎么想)
“阿伯想要见专科医生噢?还没啦,之后会过来。等多一下哦。什么我可以帮的吗?”
“没有啦,通常这时大医生都会在病房里的了……##^*&(#*)(*&*#&)(!&#*$&…………”
他,他竟然开始说起广东话来,还是超标准的那种!
“啊?!?”
阿伯伯:“你不会听广东话咩?不会??真丢脸耶!我还会福建话呢!”
虾米?!他,他竟然还会福建话?(真丢人呢,我连自己的籍贯——客家话都不会说,更别说任何方言了)
“哼,我们这个年代就是不一样,哪像你们这些嫩草……呀呀呀呀……”

(呜!)
ngo iu hok gong gong tong wa!!! 我要学讲广东话!!!

。。。。
。。。
。。


其实学习更多的语言对以后和病人的沟通是很重要的。多谢阿伯伯的提醒!
真丢脸耶!真丢脸耶!真丢脸耶!……(回荡)

歹嘴


小儿科病房来了一个小男孩,四掌发肿,还有不均匀红蓝参杂的疹。轻微发烧。

(哎呀,图片不是很清楚,加上这是第三天了,疹的模样有了些改变)

没有太多的病可以造成这么特别的疹,最可能的是一种叫做disseminated intravascular coagulation (DIC)的情况。从详细的病历里,找不到任何可以造成DIC的疾病,除了……


友人甲当时正在和男孩的妈妈询问病历,一向不怎么受欢迎的章鱼游了过来,也不顾虑妈妈在场,就大声地对甲说:“这孩子血癌啊,你知道吗?”(其实医生们只是怀疑,现在也只是在调查的阶段,根本都还不是个最后的诊断)妈妈听了马上变了脸,拿起手机就离开床边打电话……

可想而知,那句话说得是多么地不适时不适当!一般情况下,在最后诊断还没被肯定之前,我们不应该如此断言。这会给病人的亲人带来多么多不必要的痛苦和不安!男孩才进来一天,很多检验都还没做还没有结果,这只章鱼,也太不懂事了!不想想病人家长的感受……

。。。。
。。。
。。


“阿伯,你咳嗽有血厚?肯定是肺癌啦!”

第二天再回去对他说:"paiseh啦,你只是肺发炎有点感染……”

这样的医生应该会被告到很惨。

。。。。
。。。
。。


对了,听说章鱼这动物只有脊椎骨神经,是没有脑袋的。
把别人叫成章鱼,我还真黑心……

还是钱最亲

拿病历时我们都会问病人:“你和谁住呢?家庭成员有谁呢?”
一方面是要了解病人之后回家是否有人看护,也需要知道是否有什么家族遗传的疾病。

今天遇到一个表情冷漠的病人,因为中风进了院,了解了她的状况后,随口一问:
“结婚了吗?和谁住在一起呀?”
她含含糊糊地回答说没有结婚,再多说两句,两行泪从眼角留下来。我和朋友都被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年轻时自己创业,开了一个小超市,收入还算可观。那时兄弟姐妹妈妈都和她有很不错的往来,她也时常帮忙解决家里和兄弟们的经济状况……因为没有结婚,她和朋友住在一起。两年前,朋友因为患上子宫颈癌,她变卖了小超市,用了大部分的存款为朋友担负医药费。不幸的,不但朋友去世了,自己也破产了。从那一天起,她的兄弟和母亲都不再找她,不愿意和她联络,甚至生病进了院也不愿意来看望她……

后来她在教堂遇上她现在的养母。老妇人待她如自己亲生的女儿,接她回去住,尽管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她还是无私地爱着这个病人,日夜在医院里守护她。
“我很想死,我告诉医生,求他让我死……没有人喜欢我……我拖累了养母,我不想再成为她的负担……”

天啊,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我说了一句电视上电影里常说的:“养母那么爱你,若她知道你想死,那不是太伤她的心了吗?”然后是几分钟的空白。

值班的医生安排了精神科医生来看她,我们这两个菜鸟就此告退。

给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你的妹妹叫马币,哥哥是日元,妈妈是欧币,爸爸是美金,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