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亡友。

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虽然自你中学毕业后没有再联络,可是不忘当年在露营的集合队伍里,我们说好你干哥,我是干妹。一直没有特别想要找你,等到下定决心去见你,竟然是奔丧,你的丧礼。

那场雨,那场车祸,把你硬生生地从大家身边带走。听到消息,我们都呆了。那一刻,有些遗憾就永远停格。



后来偶然看到熟悉的笑脸,一时以为是你,恍惚站在人群中盯着。许久才回过神来,难免唏嘘。

回顾

今早醒来在床上,回忆起一些曾经,让人莞尔却也叹息。

要面对的,始终无法逃避。
再也无处可逃,只能面对自己,无法自欺。




有时候我觉得,在回忆思潮里游历、进入更深的记忆,是件危险的事……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在缅怀过去的当儿,在现实中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着。

那很痛耶……

前阵子被派去神经学(Neurology/Neuromedical)病房,发现不止医学生的学习空间很大,连病人的家属也学得很快。

医生们巡房时常会测试病人的GCS(Glasgow Coma Scale),以对病人的清醒程度有个概念。方式就是观察病人是否开着眼睛,移动着四肢。没有?那接下来就称呼病人的名字,请他们睁开眼,动动四肢,听听他们说话是有问有答,还是答非所问。在没反应?就要给病人一些的刺激,(最普遍为在病人的胸板骨(sternum)上用力压戳。)看看有何反应。

一天早上,医生们来到了我负责的病人床边。她是一个中了人类狂牛症(Creutzfeldt-Jacob Disease)的病人,昏迷了两个月了。医生S检查了病人一番后,不忘在她的胸板骨上压戳以测试GCS,看一眼,呃,没反应。

巡房的医疗队伍离开床边后,做女儿的站起来,对着病人,红着眼眶唤着“妈妈妈妈”。然后,然后……竟然伸手用力来回压戳妈妈的胸板骨!“妈妈妈妈……”

我看了差点没昏过去。
如果我是病人,会跳起来大喊:“哇咧,女儿!那很痛啊!”

“爱之”病

他才不过三十几。

因为性滥交,三年前得知自己染病,对妻子坦白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当健康状况还没有太大改变的前几年,他继续工作着,甚至还有了个同居的女朋友。

三年来,他反复放弃用药,缺席复诊。First line HAART (抗艾滋病药), 用到Second line、Third line HAART,到没有钱买药而拒绝服药。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开始无法工作。钱,哪来的钱去买每月一千零吉的药?

除了妻子,他瞒骗了身边的人。直到他昏迷进院,在病房外心急如焚的母亲,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得了什么癌症。

院方联络了他的女友,以进行血液化验。两次的化验结果:阳性。她崩溃了,哭泣不成。一夕之间,美丽的爱情化为染病的诅咒。

他,才三十几,一个大好青年,进院一个月半了,依然神志不清,无法回应无法说话。更无法道歉……没有一个家人朋友来看望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病房里,孤零零地等待。



后记:
当时叶子难免生气。他为什么不让女朋友知道?他为什么在性交时拒绝使用安全套?他为什么那么自私?
回宿舍的路上回想,或许他是因为害怕自己被所爱的人遗弃、被社会唾弃,一时没有勇气才……
其实在叶子内心,一样会害怕没有人爱,一样会自私。
其实我和他,没有太大的差异。那我,又凭什么愤愤指责他呢?

总以为大错,都是不容易犯的。但其实真的只需要一点点的自私、一小个看似不起眼的错误判断,就足以让一群人受苦。

共勉之。

死人的拒绝

昨天的CPC被迫在没有空调的讲堂进行。

在昏昏欲睡的当儿,听到这么一句:
“Autopsy (验尸)was not done, because the patient (已经过世了的) refused.”

全场哄堂大笑,给那闷热的午后添加了一丝丝凉意。

错过了

生命就是这个样。

来不及。

回想自己的生命,不知错过多少。来不及原谅,来不及报恩,来不及对别人好……

所以,何止只是今天站在离巴士十步的距离,看着它开走,看着自己错过……
来不及,将手中的麦当劳早餐交给他。



吃素的自己,要怎样解决Sausage McMuffin?
呃,有谁要免费早餐?

曾经善良


那天回家,将从前中学时期留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番,也丢弃很多记忆。

翻出了当年国民服务时的日记小本子,里头有一篇是这样的:

今天吃午餐时,看见有两个女生去拿留给素食者的薯条。茹素的叶子看到她们盘中的鸡肉,明白这是两个贪心自私的家伙。心想:“她们拿了那些不增煮的素食,后来的素食者不是没得吃了吗?”厚着脸皮对她们说:“那是给素食者的食物耶。”其中一个女生就对她的朋友说:“喂,你听到吗,她说这是素食者的食物啊~” 另一个白了一眼说:“管她的!”然后她们两人笑嘻嘻地拿了薯条离开了。

我呆了一下,心中满是愤怒。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活着就是浪费氧气罢了。

坐下来吃着吃着,当怒火渐渐平息,开始难过起来。想想自己,不也是个自私的人么?为什么当时不对她们说:“那就拿我盘子里的吧!”她们若是拿了我这份,那么后来的素食者,就不会有一两个没得吃了。为什么当时我还要生气她们呢,为什么自己不能就让出自己那一份儿来成全后来的人?为什么我第一个想法不是“我能怎么为别人”,而是“别人哪里错了”?

读到这里,六年后今天的叶子,愣了好久。
自己真的那么善良过?
六年摇晃颠簸来到今天,我到底怎么了?
不是变得更好,反而是处处和人计较,处处保护自己,处处为自己打算。一路不知怎么被伤害,不知怎么被改变了……


啊,是该打扫自己的心,好好再阳光下晾了!


笑病


这几天嘴巴笑得都快僵掉了。

他说,你再笑,月亮脸就越来越大;你再笑,蝌蚪眼就被越挤越小。

我还是不停地傻笑。

最可怕的是开始变得笨手笨脚,连走路都可以莫名其妙撞到别人。



最后的诊断是:恋爱了!

希望自己能够将之作为学习成长的平台。
希望透过对他的爱,学会去关怀照顾更多其他的人。


医院里的鬼故事

一晚,叶子在医院的急诊部on call。和同事在为病人缝合伤口时,和在旁指导的实习医生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谈起医院的另类接触,大家顿时兴奋起来,连其它的护士都踊跃加入分享。

这医院的东楼,是个很旧的建筑,早前是处理医院废料的地方,后来改成了病房。那些阴暗无人的长廊,总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好多值夜班的医护人员,不是在凌晨时分看见游荡在走廊尽头,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瞪着你看,就是一个长发无腿的女人跟你进电梯。

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白衣)的器材助理(attendence),时常看到他半夜在走廊值班,点算器材,进出。可是……他……他已经过世很久了!!

病房里也有避忌。有的病房,不论需要怎么塞病人,都不会分派到那些‘特别的床位’。因为凡是那床位的病人都会莫名奇妙地死掉。听说在主楼的一个病房,护士时常发现病人们的胃管(nasogastric tube)都被拉出来了。当她们问病人怎么一回事时,他们竟然都异口同声说以一个光头的小孩子,半夜将他们的胃管拔出来了……但是,病房里都没有所谓的那个光头小孩子!

曾经有个在七、八楼的病房,夜里老婆婆按紧急召唤铃。值班护士去到床边时,老婆婆指着窗外,对护士说:“打开让他/她进来吧!他/她流了好多血,一直在敲,敲了很久了,要进来呢!”。是七八楼的窗外……

那晚我们三点多才离开急诊部回宿舍,难免毛骨悚然。

唉,真是自己吓自己。


相信以后叶子当了实习医生值夜班到一脸憔悴、披头散发、眼袋乌亮时,那些医院里的鬼会互传“好可怕,你看那个实习医生真的好可怕。快闪!!不要撞见她~”

今宵别梦寒

在我的生命里,有那么一个朋友知己,显得不很起眼,容易让人忽视的那种,却让我拥有一段特别美好的青涩岁月。


刚认识他时,我中二,要进入中三了。在那群朋友里,他长得没有另一个好看,他也没有其中一个那么健谈幽默,但是就是那种静静看着你,专心听你说话的人。很意外的,露营之后,是他第一个来联络我的。我们的友谊,就从每天一来一往的电邮发展开来的。


那期间,我下午班,他上午班。每天早上起来,就冲去开电脑上网,细细的读着他的email,谈到开心好玩儿的事,就吃吃地笑;谈到感人的事,就久久不能自己。 我们聊啊聊啊,什么都谈,我们的过去啊,我们的童年啊,我们的每一天,我们的心情......整整一年没有一天断过我们电邮式的联络。那些email,长达8、9k的都有,每每都将其打印下来,小心的收在文件夹里。每一封电邮,都像是一份神秘的礼物,总是充满着期待与欣喜。


我们相约又再去了另一个生活营。结束后,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他的中学过夜。可怜的他,隔天还得在学校露营,那天晚上却和我们在学校闹得团团转。我和朋友还说,我们要见鬼!他吓坏了,真拿我们这两个中三的小不点没办法,好气又好笑,只能战战兢兢的陪着我们闹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时,我们才在礼堂里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而他,整夜没睡。


后来的几年里,我们之间的联系没有那么频密了,但还是一有什么委屈和心事,都会冲回家,在给他的电邮里发泄出来。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避风港,一直都是那个默默付出的人。但在那些岁月里,我太不懂事,不懂得珍惜,看不到他为我付出的一切。


十八岁那年末,松散的电邮已经不能满足我们,他开始每一个晚上打电话给我,几个月以来没有间断过。中六的学业是蛮重的,他说没关系,听着我做功课,他也乐意。就这样,他让我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写数学功课,他让我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听我说每一天发生的事,甚至他纵容我起伏不定的心情,让我莫名其妙地将我肚子里的火气,烧到他的头上去。他,还是仍旧每一个晚上打电话给我,几个月以来没有间断过...每当我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他不公平的时候,他总会认真的说,我们之间,没有谁亏欠谁。他说过,我这辈子都会拥有他对我的关心。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这么传来,我在这里哭了。从来没有一个朋友,对我如此温柔相重。我好想骂他,他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他为什么那么傻?我觉得我好狠心,我只是把他当成知己朋友罢了...


那年的生日,我收到他从吉隆坡寄下来的一张CD。偷偷将妈妈的手提电脑搬到房间里,打开他给我的礼物。从来不曾接触过乐器的他,抱起吉他,学弹了一首生日歌。文件夹里有四十多个video files,三十九个是弹坏了的。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失败重来,看着他辛辛苦苦地弹奏出那首对别人来说那么极为简单的生日歌,我的心里,除了巨大的震撼和一辈子不能忘记的感动,还有对他的心疼。最后他还找来一帮不认识我的朋友助阵,买了片蛋糕,在一个挤着一张张我不熟悉的面孔的小房间里,全部人为我唱起了生日歌。他不知道,他只是希望我开心,可是那天,我却电脑荧幕前哭得稀里哗啦。你的祝福,我收到了,我真的收到了。


但在那些岁月里,我太不懂事,不懂得珍惜,看不到他为我付出的一切。隔年,我因为他的一个小错而大发脾气。任凭他如何向我苦苦的道歉,倔强的我,再也没有理睬他。他也不再打来,没有简讯,没有电邮。渐渐的,我们连一对陌生人都不如。


中六毕业后,当了半年的临教,就进了大学。日子总是忙忙碌碌,但是两年半了,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他,想起过往的一切,心里总是不好受。到了现在,才会再回忆里珍惜他的温柔和贴心的举动,才知道朋友之间什么都不必争不必吵,才知道当年他无私的付出,才知道当年自己何其自私任性,才知道自己的脾气要改,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最可贵的,才知道,才知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纵然我再倔强都好,我真的后悔了!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再去打开当年那份厚重的祝福,再多的悔恨,都不如一次的珍惜。


无以回报,我只能说,为了他,为了那么多他曾给过的祝福和关心,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那些美好的日子,我只能一辈子记取,回忆起时会笑,会感到快乐,会感动,但是也充满自责。这一错,付出的代价够大的了。再多的悔恨,都不如一次的珍惜。


没有经历这一切,或许我还是个不懂得付出的人,或许我是一个可恶的自私鬼。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人心最温暖的部分;谢谢你,给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当年的叶子,笔于2007年6月25日

Clinico-Pathological Conference (CPC)

我不知道怎么翻译,就把英文全文打出来了,和其缩写CPC。

这是当年老爸回味无穷的课。就是每个星期,由讲师决定题目,由一小组学生来带领讨论一个真实案,从个案中的病人如何发病,到检察和检验的结果,和最后的诊断。或许当年老爸他们的素质比较好,今天的CPC,左看右看都不怎么让人回味。

它大刺刺摆在每一个星期下午,一直到我们毕业大考。对离家那么远的叶子来说,就等于不用回家了,除非下决心翘课。

要面对两百个系友,“带领讨论”其实是不太可能的。所以CPC沦落为下面的学生拼命念slides (就是“呈现”啦),在坐的学生分为两种:拼命抄(少数)和冷漠袖手(多数)。用时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哄而散,很多时候结束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讨论的个案往往曲折离奇,最后的诊断出来后,完全没有“噢~”的情况。大家还是一片寂静,和更多的问号。最让人忧郁的是,这种东西还有考试的。上星期五就来了一个。考到每个人忧郁。

考试出的个案,从病人进院前六个月开始讲,到这次进院,到第二次再入院,然后就突然死掉了。考题简单明了,一读就懂,但就是答案很难。最后还要考生替病人填写死亡证书。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还得乱乱填。叶子是最后的几位离开考场的,临死前还要写多多给考官。

为了不要死太多次,所以叶子决心要在这星期的CPC全副武装准备好。

嗯,怎么在网上找不到这个案呢……

I could be nothing

在别人的部落格游历时听到的一首歌……适合在安静的晚上,一个人时听。
给我带来很多回忆的思潮。

I could be nothing - Great Lake Swimmer

It goes on forever along the shoreline
It never will end on the shores of my mind
I travel along til the sleep takes me in
Where have I ended, where do I begin?


Sand blankets are littered with stones whipped across
Dead things in the water, forgotten or lost
The branches have surfaced and now they are lean
The trees have washed up here
Stripped bare, and washed clean


The waves kiss and gently caress on the shore
Kissing and winking, and calling for more
The waves like wagging tongues do adore
And whisper there softly to the sand on the shore




You would be nothing without me
I could be nothing
Said the waves to the sand
I could be nothing without you



Each ones shifts and weakens a little
Neither aware just how much they are brittle
Each one shifts and weakens a bit
Allowing the other to live and exist

O water and patience, pressure and time
Cuts through the faces of rocks we have climbed
The army of kisses, the lake never tires
The kisses that can put out all of my fires


You could be nothing without me
I could be nothing
Said the waves to the sand
I could be nothing without you
Without you, I would be nothing
Without me, you could be nothing
Said the waves to the sand
I could be nothing without you

没有感恩的世界

你说,她出事那晚,晚上十点多。到了医院凌晨三点才动手术。
还没送进医院时,头部已经伤得很重,后颈的椎骨露出。

你愤愤地控诉动手术的neurosurgeon从手术室出来后,说她的情况很差,没什么希望。你说,他这么说,就像是已预先放弃了,没有尽力。

早上八点时家属被告知她过世了。你怀疑搞不好那医生不想拖延这case,自己拔掉病人life support的仪器。还责怪医生没有及时通知家属来见她最后一面。


我的心碎了。你并没有看到我偷偷哭了。

没有一个医生,会将病人的life support,不经家属同意而拔除。你怀疑的事,没有一个医生敢这么做。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竟然你会这么诬陷一个凌晨三点不眠不休帮病人紧急动手术的一个neurosurgeon。

你是不是认为医生什么都该做呢?还是你认为他没有其它职务?即使他必须去为其他病人动手术,他还是需要分秒守在她身边?还是应该是她的家人?是不是整个医院,什么都是医生应该去做?

在医院里,上上下下,只有医生需要在值夜班的时候,连续值班36小时。三点,是那个手术师连续值班的第二十个小时。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对他所付出的,表示一定点的感激??没有是吧?(苦笑)

她还没送进院时,已经伤得那么重了,其实希望真的真的很渺小。任何一个读过医科第一年的学生,都可以告诉你,无需抱任何希望了。可是你却认为医生是操控生死的神,甚至愤怒他无法将她救活。

三点才动手术,不是任何一方在拖延。如果你去了解Advance Trauma Life Support的步骤,伤者送进来时,动手术不是急救第一个该做的事(除非在步骤c时病人腹部内脏大量出血,无法稳定)。

医生为她动了手术出来,你说他说了泄气的话。蒙心问一句,他说错了吗?难道你更希望他给你们一些虚假的希望?是你无法接受事实,还是他错在说实情?是不是全世界,都应该依你顺心的方式,来进行?就因为这些话,你说预先放弃,不会尽力。原来尽力与否,只需要用嘴巴说就好了,反正背后的努力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感激。



我冷静的思考过,尽量客观。那个neurosurgeon所做的一切,没有一步是错的。


不禁自问,何苦选择行医的路???

叶子回忆起讲师曾无奈的说过一句话:“People always want to find fault on others in the thing that they couldn't accept. ”
忙,谁不忙?累,不是我一个人累。
想放弃活动,他们也想。
凭什么我要这么仍性?

大五了,最后一年了。
前途茫茫,又是tutorials, presentations, ward round, ward work, clinic, case summaries, procedures to be observed and performed, on calls etc etc. 还有study group需要安排short case practise, long case, discussions, pass year questions, OSCE etc etc...

我该怎么办呢?

凌晨一点
叶子  笔
牢骚完后开始准备tutorial.

我国的standard

本地人的角度:

叶子大三时有一次病房来了一个食物中毒的病人,上吐下泻。
病人:“昨天在外头吃了些海鲜,回来就这样了……唉,不只是我,随同而去的朋友也一样,不过她去了另一间医院……”

叶子:“哦~那餐馆很脏吗?”

病人:“怎么讲?”

叶子:“有看到苍蝇蟑螂吗?”

病人:“蟑螂倒是没注意到……但是苍蝇肯定是有,这很平常啦~我国的standard都是这样的啦……




外国人的角度:
(友人分享,非叶子个人经历)

一中国留学生回到住处时被打劫,因为身上只有二零吉,被匪徒打了一顿。
几个小时后,同屋的本土人发现他苦着脸,身上还带着伤。

本土人:“屋友,你怎么啦?”

中国人:“我刚才进门前被打枪,还被打了一顿。”

本土人:“哇,你来留学这期间已被抢了第二次了~”

中国人:“太倒霉了。刚才我打电话回家给妈妈,她安慰说‘哎,我说啊儿子,去那里(本国)没有被打劫过的不算到过马来西亚啦’,我听后觉得也是,心也宽慰些了。”

一个医学生的心路历程(二)


虽然是那么清楚自己要考个好成绩,中六之后的升学路却也茫茫不知去向。

叶子的父母一向抱着观望态度,从来没有插手决定我们兄弟姐妹的升学的事项。没有一个单一的目标,只知道自己喜欢数学,喜欢生物。数学系吗?却在物理中看见自己数理思考的极限。念医科吗?感觉那仅仅是遥远的梦想,又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承担他人的生死……

所以一个从小没有立志当医生的女孩子,在填写升学表格的最后那一刻,却只放了五个选择,统统是医科系。是自负?是盲目?太多人给予冷嘲热讽,批评怎么每个全A的生物系学生只想进入医科系。甚至很多人怀疑,到底是为了社会地位还是财富而来?

难免感叹,原来单纯希望为病人服务的心,是可以轻易被他人扭曲的。

入学消息放榜的时刻,满是失望。眼见自己的好朋友们成绩非凡,却必须失望难过,心里忿忿不平。只懂读书的我,那天懂了另一件事:没什么是绝对公平的,很多事甚至连公平都谈不上边儿。看见比自己要强得多的同学们却只能愤然失望地离开,出国深造去,叶子明白自己不过是多了点运气,什么也不值得骄傲。

一路懵嚓嚓,拼命读书,再加点小运,就这样在大学新生报到的那一天,叶子在舅舅的陪伴下正式踏进了医学院。

《待续》

一个医学生的心路历程(一)

中五毕业后,因为没有什么才华,所以只能继续读书。念中六的理由很简单,我想要进公家大学,而又无法进入matriculation。班上,同学们都心知肚明,中六这一年半,不是拿来玩的,不然就“完”了。每天除了上课之外,放学后的时间都被补习排满了。在叶子的家乡,中六的科目有些是得去到城市里补习的。赶功课,赶报告,赶补习。那种苦闷和压迫的日子,不堪回首。

特别是将近STPM考试的日子,班上最先崩溃的是叶子。预考结束的那个放学,在无人的长廊尽头,蹲着一个人哭。真的是压力的不知到该怎么好了,真的累的要倒下了。如果将未来都寄望在一次的考试,能不害怕吗?最后,被隔壁班的李老师发现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叶子,回家吧,妈妈在等你了哦。”他也没有多说,或许因为这样的苦,还是只能由学生自己承担。那天傍晚,死党知道我在学校偷哭的事后,买了蛋糕跑来我家:“吃蛋糕!吃蛋糕!甜食能让人快乐。要加油,要考试了,我们都得加油!”

后来是同学接二连三地崩溃。我们只能互相安慰彼此打气。这份难受的压力,每一个同学心知肚明。考期一天天逼近,班上失去了很多欢笑声,只看见个个学生埋头苦读。



不要觉得可悲,也不要笑我们傻。只懂得拼学业,不是因为我们没脑子。生物老师说过这样的一句话:“If you want to play the game, then you have to follow the rules.” 如果这是我们必须用的手段,那么我们也只有拼了命的去读、去考好成绩,因为公家大学的门槛,往我们这里开的,总是一个窄太多的逢儿。


《待续》

被赶出巡房教学

叶子虽然脾气差,有时还会在讲师后嘀咕,但不至于学习态度恶劣。昨天,是我身平第一次被赶出巡房教学。




一早,我和米雪就兴匆匆地冲进手术室,希望在一个小时半的空档能看上一场半场的妇科手术。和我们一起冲进来的是刚刚带领小组讨论的SL教授,往产科手术房去。

其实医学生在手术室里也不过是障碍物。穿得那么像样,却只有努力伸长颈往手术台上张望的分儿。往往不是看医生的背后、颈项、头顶就是往他们腋下的逢儿张望,巴望能看清究竟发生什么事。

我和米雪一直注意着时间,时间差不多了,逼不得已喷出手术房。再不将一身的手术服换回正规服装赶去巡房教学,我们就准迟的了。叶子才将手术服上衣换下,而米雪脱了裤,突然SL教授也进来了,在我们近半裸的尴尬情况时说:“你们要去哪里?还不快去产科手术房?那里有难得一见的placenta percreta(穿透性胎盘)!去!快去!将手术服换回去!”

当然,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又将手术服穿上,飞也似地冲去产科手术房。将穿透性胎盘猛看了几眼,又冲回更衣室。

等到我们出现在巡房教学的小组当中,已经迟了。讲师看了我们一眼,挥了挥手意识我们离开,说了一句让叶子大掉眼镜的话:“你们从手术室来的不是?回去吧!这么难得一见的case,你们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机会的。签到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就这样,我们俩被“赶”出了巡房教学。离开小组前,怎么感觉其他人羡慕的眼神投射在我们身上?




在穿透性胎盘的情形,唯一的办法是将整个子宫切除。
被切除了的子宫:






Care Cafe

原来医院里还有一个这么隐秘又特别的餐室。




在那里,帮你泡咖啡的是护士,招待你的是病人!

看他稚气善良地招待我们,请我们坐下,帮我们点饮品,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是精神病患。这是一间为精神病患而开的餐室,让他们学习和陌生的客人打交道。

看到医院里有这么一片充满爱的地方,让人觉得来到了世外桃园!虽然食物饮料的选择不多,可是看到他们用心打理着小小的餐室,心里也莫名地快乐起来。

她也生病了

这是在妇科病房的病人列表。





没有人能避开生老病死。就连灰姑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