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尝试去相信,你在另一头过得还好。

没有人会知道,这一转头,可能再也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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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我是从妈那里听来的。那是在我最近一次回家时,妈走进我房里,坐在姐姐的床上,和我谈起了很多的往事。

往年新年,我们一家一定会去他家拜年。自去年起,他们搬到芙蓉去了,所以新年期间,也只是通个电话互相问候。早年的时候,家里很穷,他在工厂里工作,认识了第一任妻子。结婚了,就跑去学做鞋子。后来去到新加坡讨生活,和妻儿隔了个海峡,没多久娶了第二任妻子,就这样两边拖着。我不知道他的大老婆是什么滋味,但是当第二任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她跑去新加坡帮二老婆坐月子。大家都说她太仁慈了,她却说,“能怎么样?二老婆也是个苦命的人。”而他,依然和以往一样,两头家住。偶尔挣了钱,拿给大老婆养家。

他是一个风趣的人,偶尔会逗逗小孩子。对他的印象,除了手卷的香烟和那喝醉泛红的脸,更多的是他做的鞋子。他不时会亲手为孩子们做鞋子,有时还会有几双转送到妈的手中。对于他的手艺,她总是赞不绝口。

想想,我真的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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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我在图书馆里温习,窗外天气明朗,还有些许的学生绕着湖跑步,哥捎来一封信息。“你知道大舅昨晚过世了吗?血癌。”除了惊讶(血癌?他什么时候得血癌的?!为什么这么突然?),心里头更多的是难过。

我真的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了。在死亡展现自己的时候,我们才会慌张地要从它手里抢回些什么,哪怕是亡者的一句话,一个回忆都好。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了,而且可能最后一次见他时我甚至都没和他说话!我的鼻子酸酸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许哭!我只能尝试去相信,他在另一头过得还好。

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风景,还是一样平静优雅,一切照旧进行着。

接下来,马上就想到妈。捎了信息过去,她只回了“ya, ok”,就没有其它要说的了。真是让我担心。不知道妈会不会感慨,又或者对自己的死亡,也敲响了警钟?真是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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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很多时候活在匆忙之中,将无常和死亡撇在一边。对于人,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却不知道,可能这一次挥别,就再没有下次了……

好几年前问过爸爸,“人生什么时候最重要啊?什么人对我们最重要呢?”
“人生‘现在’最重要。在‘现在’这当下在我们身旁的人最重要,不论他/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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