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华文教育 对垒 English Educated

这两个,都是借来的真人真事。

事件1
她们一群朋友出游,有一次大家都在民舍里躺在床上休息。受英文教育+初学华语的她一开门,看到大家睡得如此舒服,忍不住说了一句:“哇,你们都安息了!”

全部人马上跳起来!

改正:用“睡了”、“躺着”什么都好。这样说,还有谁能“安息”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事件2

听说他是一个受华文教育可是却常要表现得自己是喝洋水的。
一次他在全班同学前做呈现(presentation),台下的讲师就问他:“Why don't you study in your room instead of inside library? ”

他是这样回答的:“Because my room mate likes to let the room door open, many people will pass away in front of my door...”

改正:小子,应该是pass by吧……整天死那么多人,是我也读不下书啦!

换名

我们一堆离乡求学/读书的家伙,托友族的福大家都放假回来了。
也当然少不了见面喝茶。


Ring:“喂!你就是那个叶子是吗?
我:“你不懂咩?!
Ring:“哎哟~放什么‘叶子’啦,这么诗情画意……想都没想到是你啦!照片又只有背后。你知道我看很久的没有?
(-_-")
Ring:“应该放些好像菜子宁子什么的……
(很难听耶~)
Ring:“要不然就叫‘疯婆子’,酱人家才懂是你来的嘛~
你给我记住!!


还好后来他说最近有在他的部落格link了我的,才稍微忍了他一下。
刚刚一时兴起去检查了一番,竟然被我发现这个:


第二次的感动

不该只是护士。

以他的热诚和知识
远远比我们这些医学生来的好
甚至连一些医生都逊色多了

他不该只是个护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天在小手术室(minor operating theater)
在一旁默默地看他服侍病人
看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病人缝针后脸上的血迹
按抚正在挣扎的弱智女孩


听他指正我这初入行的菜鸟
听他随口解释一些procedure正确的做法
听他处处要求叶子在处理病人的伤口和装尿袋时严守无菌的方式
在叶子慌乱的时刻借出一双手
诚恳地告诉我“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


很多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形
叶子不是挨骂就是受到讽刺
(你是第几年的医学生?这样都不会?)
要不然就是受别人袖手冷眼


看到两双手一起努力
知道我有他在旁
让叶子安心又感动。




的心和努力
让我打从心里觉得汗颜。
叶子能否有天也像他那样
又专业又温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
Don't worry, I'm here with you.

有的人能大言不惭说爱你
却无法在你慌乱不安的时候
很实在地给你陪伴

绝招

叶子今天值班时,在急诊部黄区(yellow zone - semi-critical zone)跟随医生到一位印度阿伯伯的床边抽血。



这阿伯伯正闹着小孩脾气,身子扭来扭去,还把要被抽血的手臂藏在身后。劝了哄了还是没有办法,为了他好,我们还是得残忍地“硬来”。


他的看护负责按着阿伯伯的左手以让医生抽血,叶子负责阻止阿伯伯的右手反抗。阿伯伯的双臂完全被我们按着不能动弹,就舞起脚来。怕他踢到医生,叶子也只好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挡着他的双脚,难免吃他几脚。


几个回合下来,阿伯伯是渐渐败下阵来。眼看抽血也快结束了,叶子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他虽然四肢都被制服了,可是却没有放弃。很“阴险”地,阿伯伯狠狠放了一连串的臭屁,以示对我们的极度不满!



顿时四周能呼吸的空气都充塞了难闻的屁味儿……(-_-")





好,我们算是扯平了。

失败的沟通




再忙都好,不要让自己粗心大意的。

大便——爱

他对无法下床却又闹着要去厕所大便的她说:“你要大便就在这里大吧,我帮你清洗。


他们不是恋人,
不是夫妻。
是两个陌生人。
他是身穿青色制服的护士。
她是企图自杀的病患。


她四肢被绑在床边,不停大声哭闹。
哭喊着几天前流产的胎儿。
一会儿又说自己的胎儿还在。
她骂,她哭,她挣脱缠在手腕上的绳子。


闹着要去小便,
我们为她放置了尿管。
她之后嚷着要大便。


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拿她没办法。
他走到她面前说:
“你要大便就在这儿大吧,我帮你清洗。”
没有丝毫的嫌弃或厌恶,只有一股诚意和宽容。




叶子深深地被感动了。
多么震撼多么让人想掉泪。
这一生,或许除了妈妈,
恐怕叶子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这么对自己说。



多么动人的一句话,让所有爱情世界里五彩缤纷的甜蜜誓言,都显得黯然失色!
有人能在我卧病在床而且疯疯癫癫大哭大闹时这么对我说,
这样的一个人,我嫁了!

—————————————————————————
后记: 看他在记录病人血压心跳等事项之前,替中风的老人拉上被单。这样的小动作,展现出他的同理心和细腻的心。他认真,并处处慰问关心病人。
虽然叶子看不见在口罩后他的面容,可是却看见了一颗温柔的心。

鸟儿和笼子

我们总以为自己是笼子
而生命中的追求像是鸟儿

我们努力地扑捕
希望能将种种不同种类的鸟儿
收进我们这个笼子里

可是往往我们却不知道
其实自己更像是鸟儿
不断地、忙碌地
往代表我们生命里欲求的笼子里扑去
将自己囚禁于中


一直希望得到自由
会不会也是另一支笼子呢?

或许真的
少欲知足的生活
才是最悠然自得的生命吧?

你说呢?

麻醉学 - 回忆篇

明天叶子就进入急诊部门的学习啦,在这之前,要为在麻醉学的两个星期写“回忆篇”

麻醉师的任务是什么?

确保病人活着!

没错!他们负责照顾加护病房里的病人。他们接手生命垂危的病患。他们急救的能力是最强的,不论是反应的速度,还是set intravenous line, intubation, defibrillate 等等,在用药急救方面也是最顶的。他们必须是最小心地,最悲观的,对于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都有充足的准备。


他们在手术进行间中是很空闲的,但一旦病人出现什么状况,他们是跳起来马上做出反应的人,包括输血、给药、急救等。可笑的是他们闲空时,有时还需要帮忙外科医生调手术台的高度,换换收音机的电台,又或是换唱片。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学生会在加护病房,手术室,又或是产房溜达,向任何一位麻醉师学习。有时还成为他们解闷的对象,被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又或是谈些私人生活的话题。对于他们的伟大的发言我们都投以羡慕敬仰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菜鸟,唉)

—————————————————————————————


叶子第一次麻醉“病人”,是上computer stimulating program的时候。
电脑软件给我们一个虚拟的病人,每一个学生就必须练习怎么为这个病人进行全身麻醉(general anaesthesia)。优雅教授带领我们进行超快的麻醉步骤(rapid sequence induction),班上好多人手指反应慢了点,就脱节了。状况百出,真是紧张刺激大冒冷汗!
叶子的病人很安详地进入麻醉,一切都那么乐观。但是当手术结束后,叶子的病人始终没有苏醒。看着病人心跳越来越快(140),血压越来越高,然后出现心律不振的心电图!我的妈呀!更糟的是叶子在慌乱之下拔除了呼吸器(extubate)!怎么病人不会醒来?为什么我给了adenosine,他还是心律不振,心跳没有慢下来?

一直到优雅教授结束这堂实习,吩咐我们关闭电脑,叶子的虚拟病人还在痛苦沉睡当中。

好像一条丧家犬,叶子没好气地走向电梯和同事一起离开。在电梯里,大家都出奇的安静。然后陈同事目无表情,淡淡地说,“我的病人死掉了耶……”

哈,原来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

—————————————————————————————


刚才说到麻醉师是急救的高手,所以我们上急救课程是免不了的。

大家正用心看急救方法的影片播放。拍照的是叶子,我也是很专心的厚~哼哼!优雅教授不专心。


学习植入呼吸管(endotracheal intubation)。这里手是多了些,看了有点可怕,但实际情况不会这么“多手”。

这是我们做心肺复苏(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 - CPR)的男人,他把我们的香吻都偷去啦!讨厌~

电击!!听说优雅教授曾因为示范而烧熔了这可怜的家伙。


————————————————————————————

虽然身为学生的叶子把这一切当作新奇好玩的游戏,将医院当成游乐园,但是心底不时自问,“一年半后毕业,叶子,你有能力承担别人生命的重担了吗?”

恶魔附身

有一天早上,几个医学生(包括叶子在内)跟着〇医生(麻醉师)去见一个小男孩。

男孩右边的小腿的肉里长了不知名的东西,在等待切除和化验这小手术。“在手术前去了解病人,在麻醉学里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当病人是个小孩子。让孩子熟悉麻醉师,接下来的麻醉过程才会更为顺利。”〇医生告诫我们。点头点头。

〇医生戴着一副前卫的眼镜,走到小男孩的床边,向妈妈询问男孩的状况和翻查记录。这个九、十来岁的孩子,有着一双聪慧的眼睛,脸蛋红扑扑地,静静坐在床上,让人看了忍不住要喜欢上他。噢,这孩子多乖,真惹人疼~

“等下医生会在你身上粘电线,好像奥特曼这样,不痛的,好不好?医生答应你没有打针的。
男孩点点头。噢,真可爱!

。。。。
。。。
。。


小男孩一直就像天使般。就连躺上手术台都是乖乖静静地。为了要确定他静脉内置管没有阻塞,〇医生往管子里注射了一些盐水(我们称之为flush the line)。就在那一刻,小男孩突然大吼,开始挣扎、猛踢一番。最可怕的是他粗声大骂“你们这些神经病!不要碰我!给我放手~啊!!我一定会报仇的!!”在他入睡前那从满仇恨愤怒的一瞥,让我们都吓呆了……而且他瞪得最恨的,是站在旁边的母亲!

天啊~那是我们刚才一直觉得像天使的小男生吗?

事后〇医生心有余悸地说他干这行这么久了,第一次被病人如此狠毒地诅咒。那些按着男孩的马来护士因为听不懂福建话,所以悠然自得。